第 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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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 章
千緒雖然不知道容九旒為何會出現在這裏，這自然不關她的事，她此刻唯一擔心的便是池清隨。
五天前的傳音被打斷，她怕少年擔心。
於是千緒很快拿出傳音符傳了過去。
對面幾乎是瞬間就接通了。
“師尊，你在哪？怎麽樣了？”
一連兩問，小孩對她還是很關心的。
千緒心裏一暖，語氣也緩了些許，“我沒事，五天前遇上了點困難傳音符失效了，你現在在哪？”
池清隨明顯松了一口氣，道:“我現在在魔域裏的穆林城……”
“你在魔域？”千緒微驚。
她知道池清隨沒有修為，怎麽可能幾天時間內就趕到了魔域。
“我的那位朋友是位散修，是我求她送我來的。”
那邊說著，聲音已是害怕被責罵的委屈。
“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。”千緒再有疑，道:“你原地等我，我馬上到。”
“好。”
滅了傳音符，千緒飛身往穆林城而去。
她很快尋到了池清隨的位置，在客棧裏見到了少年。
分別數十日，少年看上去更加憔悴了。
“師尊。”池清隨箭步迎上，在千緒身上打量一圈，見她真的無事才松了口氣。
“我沒事。”千緒安撫道，又問:“你的那位朋友呢？”
池清隨睜著眼睛說瞎話，“她很忙，將我送到魔域便離開了，師尊這幾日都去了哪些地方？”
為什麽他把魔城找遍了也沒尋到人？
“到處轉了轉，還去取了神芝草。”
池清隨一頓，“師尊取到神芝草了？”
千緒點點頭。
池清隨卻沈默了。
最後一株神芝草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那女魔修奪走的，如此看來千緒竟然是在此之前便取到了神芝草。
以他的速度到達魔域以算快的，千緒竟然還先他一步。
看來這人的修為並不如看上去那般。
千緒自然不知道池清隨如今在想什麽，她不知道的是樂行上尊的修為從來都沒有確切的定數，每一個化身的修為在旁人看來都有高有低，而她自己常用的“千緒”是將修為控制得最低的，只有在她刻意表露之際才會有所提高。
“我會很快煉制出洗髓丹護你服下。”千緒道。
池清隨應道:“師尊不必著急，我不急著修煉。”
“我急。”千緒直言道:“跟在我身邊沒有修為會很危險。”
池清隨是無所謂，只不過他要以池清隨的身份留在千緒身邊，便需要修煉，大不了平日裏隨便應付過去，成神的他想要將自己裝扮成一個仙修不是什麽難題。
考慮到小孩舟車勞累，千緒打算先在城中修整，再獨自找個地方煉丹。
於是兩人住進了穆林城的一間客棧。
待到下午，千緒一人化了分身前往嶺崖。
如今神芝草已經全數被采，此地顯少有人前來，再適合煉丹不過。
千緒擡手召喚出自己隨手買的煉丹爐，先將神芝草扔了進去，隨後盤腿而坐，閉目往其中註入靈氣。
然後——
砰！
一聲巨響，千緒不慌不忙睜眼，隨手買的煉丹爐已經四分五裂。
她微微皺眉，伸手觸碰到爐中炸成粉末的神芝草。
這不是神芝草。
雖說自己接觸神芝草的時間不多，但此刻神芝草全然銷毀卻並未流露出它自身所帶靈氣，甚至於不是她在嶺崖所取得的那一株。
她的神芝草被人掉包了。
從取到神芝草到現在，接觸的人裏誰有這個能力，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誰。
看來是不得不再去一趟魔宮了。
千緒起身，化作樂行上尊本體朝魔宮而去。
才遭遇過一場廝殺的魔宮守衛異常嚴格，千緒只身前往，白衣仙人遺世獨立與魔宮格格不入的模樣很快吸引了不少魔修。
“勞駕，我要見魔尊。”
在魔宮待的五日裏並未走動，於是魔宮中的人也不大識得她，但瞧見眼前仙君神態自若的模樣，也讓守在外邊的魔將態度好了許多。
“魔尊大人沒空，仙君還請打道回府。”
千緒目光遠遠投進魔宮，語氣鎮定自若，“我自仙山而來，與你們魔尊乃是舊識。”
那些個魔修聽聞此事皆是面面相覷，不等他們回話，又有人急匆匆往外來報。
來人是一位模樣昳麗的女魔修，她揮揮手，邊上的魔修識趣的退下。
“見過仙君。”女子畢恭畢敬道:“魔尊有請。”
千緒朝她點點頭，“煩請帶路。”
女子帶著千緒彎彎繞繞，又來到了當初她所居的地方。
“仙君有請，魔尊現下正忙，您先歇息。”
千緒點頭，擡步進了屋內。
她一眼便瞧見了宮殿裏的床榻上當初鎖著自己的東西。
東西現在還留著，雲液難不成有什麽難以言表的癖好？
千緒往前走著，與先前被關在這裏的心情別無不同，她開始認真打量這件屋子，以至於很快發現，雲液的寢殿裏所存放的古籍竟多數是有關仙修的。
難得被勾起好奇心，千緒擡手，指尖不知道怎麽觸碰到了其中一本古籍，只聽哢嚓一聲，眼前所存放古籍的墻至兩面打開。
原來這堵墻的背後還有一個空間。
到底是雲液自己的地盤，千緒不願偷窺他人隱私，便尋著方法想將這墻合上，可怎麽找也沒再找著機關所在。
難不成機關在裏面？
千緒往前行一步，一股巨大的吸力忽然從裏而來，她還沒反應過來，自身已經站在了密室裏。
她擡眼，目光一一從眼前的畫卷上掃過。
密室中除了畫卷什麽都沒有，所有的畫卷都是敞開的，作畫之人顯然手法不錯，所作之畫栩栩如生，以至於千緒僅一眼就認出了畫中人——樂行上尊。
全部都是她。
閉目養神的，低頭烹茶的……零零散散勾畫成了一個活的樂行上尊，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眉目之間皆是千緒記憶中所看到的那個人。
千緒不由自主後退，這舉動完全出於本能，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。
直到撞上一堵墻，千緒猛然回神，擡眸往後看去。
雲液伸手扶著她，腥紅的眼眸驟然落入眼中，這人目光未變，沈聲道:“上尊什麽時候也對他人隱私感興趣了？”
千緒緩緩拉開兩人的距離，“抱歉，非我所願。”
雲液作了個“請”的手勢，兩人移步到宮殿。
千緒不打算問裏面的畫像究竟是怎麽一回事，雲液也不打算解釋，而是直入主題，“上尊折返的速度還真是意料之外的快，想來不是覺得我魔域的茶比較好喝吧？”
“茶水自然是好的，只是我不知道，原來魔尊也想要神芝草。”
雲液勾唇笑笑，將茶盞不偏不倚遞到千緒唇邊，“原來上尊竟是來魔域取神芝草的，你當真對你那徒弟之事不感興趣？”
千緒接過茶，道:“斯人已逝。”
“可是你殺了他。”雲液廣袖下的手死死握緊，額間暴起青筋。
“那又如何。”千緒淡淡擡眸，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，說出的話卻不怎麽好聽，“我若真的殺了他，也只會是因為我想。”
“況且魔尊似乎會錯意了，我是來要回我的東西的。”
雲液那雙腥紅的眼眸裏浮起了怒火，臉色發青怒目圓睜，“好！好得很！不虧是樂行上尊。”
許是覺得關於“徒弟”這個話題是怎麽也無法交流下去了，雲液雖然惱怒也及時轉移了話題，“你當真覺得是我拿走了神芝草？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千緒神色淡淡，“但除了你再想不到他人。”
當時有這手段的，除了雲液不會再有第二個人。
不對，還有一個。
容九旒。
且他也想要神芝草。
只是當時千緒的修為已被解開，若真是容九旒，她也不應該毫無察覺才是。
雲液“蹭”地一下站起身來，衣袖下雙拳緊握，眼中笑意全然褪去。
千緒腳尖點地，身子回傾，揮手而出的靈氣與魔氣撞在一塊。
“砰”的一聲，兩股力量相撞，宮殿之中發出雷鳴般的響聲。
激烈的白光驟然一閃而過，兩股力量不斷較勁著，千緒透過二人纏繞的靈氣魔氣，與雲液無聲對視著。
“魔尊似乎很喜歡養金絲雀。”
雲液知道她這是在諷刺自己先前行事，順帶損一下如今他再度出手。
不錯，他又想將這個人折斷雙翼關起來了，把她馴服得再也說不出令自己不滿的話。
“上尊為神芝草汙蔑本尊，我可以不計較，可我這魔宮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。”
“使同樣的手段前，你該考慮一下這手段是否能生效。”千緒說著，手心驟然收緊，呼出去的靈氣宛如刀割一般將魔氣穿透。
雲液及時後退，靈氣擦過他耳畔，直直打在了身後床榻的法器上，那法器在瞬間分崩離析。
“抱歉，一時手滑。”
“上尊知道農夫與蛇的故事嗎？”雲液收了手，突然問道。
千緒:“願聞其詳。”
雲液嗤笑道:“世人皆道蛇忘恩負義，為農夫打抱不平，卻不知是人皆有兩面，農夫亦是如此，當初的施恩不過是另有所圖罷了。”
千緒輕聲道:“農夫也好蛇也罷，是是非非誰都說不準，魔尊又何必糾結。”
“呵，上尊真是和從前一樣，大是大非看得很開。”
千緒淺笑道:“今日我來只為一事，神芝草，還望魔尊能夠物歸原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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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緒雖然不知道容九旒為何會出現在這裏，這自然不關她的事，她此刻唯一擔心的便是池清隨。
五天前的傳音被打斷，她怕少年擔心。
於是千緒很快拿出傳音符傳了過去。
對面幾乎是瞬間就接通了。
“師尊，你在哪？怎麽樣了？”
一連兩問，小孩對她還是很關心的。
千緒心裏一暖，語氣也緩了些許，“我沒事，五天前遇上了點困難傳音符失效了，你現在在哪？”
池清隨明顯松了一口氣，道:“我現在在魔域裏的穆林城……”
“你在魔域？”千緒微驚。
她知道池清隨沒有修為，怎麽可能幾天時間內就趕到了魔域。
“我的那位朋友是位散修，是我求她送我來的。”
那邊說著，聲音已是害怕被責罵的委屈。
“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。”千緒再有疑，道:“你原地等我，我馬上到。”
“好。”
滅了傳音符，千緒飛身往穆林城而去。
她很快尋到了池清隨的位置，在客棧裏見到了少年。
分別數十日，少年看上去更加憔悴了。
“師尊。”池清隨箭步迎上，在千緒身上打量一圈，見她真的無事才松了口氣。
“我沒事。”千緒安撫道，又問:“你的那位朋友呢？”
池清隨睜著眼睛說瞎話，“她很忙，將我送到魔域便離開了，師尊這幾日都去了哪些地方？”
為什麽他把魔城找遍了也沒尋到人？
“到處轉了轉，還去取了神芝草。”
池清隨一頓，“師尊取到神芝草了？”
千緒點點頭。
池清隨卻沈默了。
最後一株神芝草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那女魔修奪走的，如此看來千緒竟然是在此之前便取到了神芝草。
以他的速度到達魔域以算快的，千緒竟然還先他一步。
看來這人的修為並不如看上去那般。
千緒自然不知道池清隨如今在想什麽，她不知道的是樂行上尊的修為從來都沒有確切的定數，每一個化身的修為在旁人看來都有高有低，而她自己常用的“千緒”是將修為控制得最低的，只有在她刻意表露之際才會有所提高。
“我會很快煉制出洗髓丹護你服下。”千緒道。
池清隨應道:“師尊不必著急，我不急著修煉。”
“我急。”千緒直言道:“跟在我身邊沒有修為會很危險。”
池清隨是無所謂，只不過他要以池清隨的身份留在千緒身邊，便需要修煉，大不了平日裏隨便應付過去，成神的他想要將自己裝扮成一個仙修不是什麽難題。
考慮到小孩舟車勞累，千緒打算先在城中修整，再獨自找個地方煉丹。
於是兩人住進了穆林城的一間客棧。
待到下午，千緒一人化了分身前往嶺崖。
如今神芝草已經全數被采，此地顯少有人前來，再適合煉丹不過。
千緒擡手召喚出自己隨手買的煉丹爐，先將神芝草扔了進去，隨後盤腿而坐，閉目往其中註入靈氣。
然後——
砰！
一聲巨響，千緒不慌不忙睜眼，隨手買的煉丹爐已經四分五裂。
她微微皺眉，伸手觸碰到爐中炸成粉末的神芝草。
這不是神芝草。
雖說自己接觸神芝草的時間不多，但此刻神芝草全然銷毀卻並未流露出它自身所帶靈氣，甚至於不是她在嶺崖所取得的那一株。
她的神芝草被人掉包了。
從取到神芝草到現在，接觸的人裏誰有這個能力，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誰。
看來是不得不再去一趟魔宮了。
千緒起身，化作樂行上尊本體朝魔宮而去。
才遭遇過一場廝殺的魔宮守衛異常嚴格，千緒只身前往，白衣仙人遺世獨立與魔宮格格不入的模樣很快吸引了不少魔修。
“勞駕，我要見魔尊。”
在魔宮待的五日裏並未走動，於是魔宮中的人也不大識得她，但瞧見眼前仙君神態自若的模樣，也讓守在外邊的魔將態度好了許多。
“魔尊大人沒空，仙君還請打道回府。”
千緒目光遠遠投進魔宮，語氣鎮定自若，“我自仙山而來，與你們魔尊乃是舊識。”
那些個魔修聽聞此事皆是面面相覷，不等他們回話，又有人急匆匆往外來報。
來人是一位模樣昳麗的女魔修，她揮揮手，邊上的魔修識趣的退下。
“見過仙君。”女子畢恭畢敬道:“魔尊有請。”
千緒朝她點點頭，“煩請帶路。”
女子帶著千緒彎彎繞繞，又來到了當初她所居的地方。
“仙君有請，魔尊現下正忙，您先歇息。”
千緒點頭，擡步進了屋內。
她一眼便瞧見了宮殿裏的床榻上當初鎖著自己的東西。
東西現在還留著，雲液難不成有什麽難以言表的癖好？
千緒往前走著，與先前被關在這裏的心情別無不同，她開始認真打量這件屋子，以至於很快發現，雲液的寢殿裏所存放的古籍竟多數是有關仙修的。
難得被勾起好奇心，千緒擡手，指尖不知道怎麽觸碰到了其中一本古籍，只聽哢嚓一聲，眼前所存放古籍的墻至兩面打開。
原來這堵墻的背後還有一個空間。
到底是雲液自己的地盤，千緒不願偷窺他人隱私，便尋著方法想將這墻合上，可怎麽找也沒再找著機關所在。
難不成機關在裏面？
千緒往前行一步，一股巨大的吸力忽然從裏而來，她還沒反應過來，自身已經站在了密室裏。
她擡眼，目光一一從眼前的畫卷上掃過。
密室中除了畫卷什麽都沒有，所有的畫卷都是敞開的，作畫之人顯然手法不錯，所作之畫栩栩如生，以至於千緒僅一眼就認出了畫中人——樂行上尊。
全部都是她。
閉目養神的，低頭烹茶的……零零散散勾畫成了一個活的樂行上尊，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眉目之間皆是千緒記憶中所看到的那個人。
千緒不由自主後退，這舉動完全出於本能，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。
直到撞上一堵墻，千緒猛然回神，擡眸往後看去。
雲液伸手扶著她，腥紅的眼眸驟然落入眼中，這人目光未變，沈聲道:“上尊什麽時候也對他人隱私感興趣了？”
千緒緩緩拉開兩人的距離，“抱歉，非我所願。”
雲液作了個“請”的手勢，兩人移步到宮殿。
千緒不打算問裏面的畫像究竟是怎麽一回事，雲液也不打算解釋，而是直入主題，“上尊折返的速度還真是意料之外的快，想來不是覺得我魔域的茶比較好喝吧？”
“茶水自然是好的，只是我不知道，原來魔尊也想要神芝草。”
雲液勾唇笑笑，將茶盞不偏不倚遞到千緒唇邊，“原來上尊竟是來魔域取神芝草的，你當真對你那徒弟之事不感興趣？”
千緒接過茶，道:“斯人已逝。”
“可是你殺了他。”雲液廣袖下的手死死握緊，額間暴起青筋。
“那又如何。”千緒淡淡擡眸，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，說出的話卻不怎麽好聽，“我若真的殺了他，也只會是因為我想。”
“況且魔尊似乎會錯意了，我是來要回我的東西的。”
雲液那雙腥紅的眼眸裏浮起了怒火，臉色發青怒目圓睜，“好！好得很！不虧是樂行上尊。”
許是覺得關於“徒弟”這個話題是怎麽也無法交流下去了，雲液雖然惱怒也及時轉移了話題，“你當真覺得是我拿走了神芝草？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千緒神色淡淡，“但除了你再想不到他人。”
當時有這手段的，除了雲液不會再有第二個人。
不對，還有一個。
容九旒。
且他也想要神芝草。
只是當時千緒的修為已被解開，若真是容九旒，她也不應該毫無察覺才是。
雲液“蹭”地一下站起身來，衣袖下雙拳緊握，眼中笑意全然褪去。
千緒腳尖點地，身子回傾，揮手而出的靈氣與魔氣撞在一塊。
“砰”的一聲，兩股力量相撞，宮殿之中發出雷鳴般的響聲。
激烈的白光驟然一閃而過，兩股力量不斷較勁著，千緒透過二人纏繞的靈氣魔氣，與雲液無聲對視著。
“魔尊似乎很喜歡養金絲雀。”
雲液知道她這是在諷刺自己先前行事，順帶損一下如今他再度出手。
不錯，他又想將這個人折斷雙翼關起來了，把她馴服得再也說不出令自己不滿的話。
“上尊為神芝草汙蔑本尊，我可以不計較，可我這魔宮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。”
“使同樣的手段前，你該考慮一下這手段是否能生效。”千緒說著，手心驟然收緊，呼出去的靈氣宛如刀割一般將魔氣穿透。
雲液及時後退，靈氣擦過他耳畔，直直打在了身後床榻的法器上，那法器在瞬間分崩離析。
“抱歉，一時手滑。”
“上尊知道農夫與蛇的故事嗎？”雲液收了手，突然問道。
千緒:“願聞其詳。”
雲液嗤笑道:“世人皆道蛇忘恩負義，為農夫打抱不平，卻不知是人皆有兩面，農夫亦是如此，當初的施恩不過是另有所圖罷了。”
千緒輕聲道:“農夫也好蛇也罷，是是非非誰都說不準，魔尊又何必糾結。”
“呵，上尊真是和從前一樣，大是大非看得很開。”
千緒淺笑道:“今日我來只為一事，神芝草，還望魔尊能夠物歸原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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